柳畔是柳蓝的名字,她只告诉了巫彬。

    但是巫彬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这让柳畔觉得自己像是被骗炮了。

    尤其是第二天一早,她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发现前一夜留下的一地狼藉仍在,而巫彬的东西消失得干干净净。

    然后巫彬游戏里也没上线。

    柳畔差点疯掉。

    她忘不了见面会那天,她跟巫彬一起坐在饭店大厅的沙发上,巫彬一直学狗叫逗她开心;她忘不了那天夜里,巫彬被她打开双腿时,落下一枕头羞耻、屈辱的眼泪;她忘不了巫彬那张让人想犯罪的脸因为第一次被进入而痛得缩成一团的模样,也忘不了巫彬抱着她的脖子说姐姐我受不了了,说姐姐我要死掉了。

    就好像那些举动都是为了哄骗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落入圈套一样。

    柳畔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她坐在教室里,默默盯着前几天烧好的素坯,手中捏着的彩绘笔无论如何按不下去。

    学生在教室里大声讲话,甚至抓起陶土打闹,她根本无心去管。

    领导恰巧今天来视察,看见她的教室乱成这样,拉着脸叫她去办公室谈话。

    柳畔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滴在素坯上,像两颗圆圆的眼睛,正在嘲笑她。

    学生看见她哭了,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站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拐回来把那只折腾了好几天的素坯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平时最认真的那个小姑娘站了起来,担心地叫到:“柳老师!”

    随后教室里学生的讲话的声音此起彼伏,都是在说柳老师你没事吧,柳老师你怎么了,柳老师你不要哭我一定乖乖的。

    柳畔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丑了吧唧的笑容,说没事。

    她趿拉着鞋子,慢吞吞地走在去领导办公室的路上。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开除,大不了她就真的遂了她妈的愿,去考公务员好了。

    她哭丧了脸一路,迎面遇到几个认识的老师都不敢和她打招呼,还以为她家出了什么大事,要去辞职。

    等她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不就是被骗了一炮,怎么整的跟什么大挫折一样,她跟她妈对抗这么多年,眼见她妈就要妥协了,她才不要因为一个臭男人影响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