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告辞,谢正则坐立不安,跟薛眉盈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话,便借口要去翰林院办事走了。

    出门,直奔杜维桢住处。

    杜维桢却是不在,婆子问得谢正则名字,道杜维桢回来过,留了一张字条,道谢正则若是过来,便把纸条给他。

    谢正则接过纸条,展开,看一眼,差点想砸了杜维桢的房子。

    “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请谢探花勿多言。”

    谢正则咬牙,砸房不是斯文清雅的探花郎干得了的体力活,飙脏话:“杜维桢,你个王八龟孙。”

    朔根究源,还是怪自己母亲。

    自己这头绞尽脑汁破坏薛眉盈的亲事,她倒好,居然找媒人给薛眉盈说亲。

    谢正则疾奔回家。

    卢氏请来杜维桢帮忙给薛眉盈说亲,心中已思量好怎么对儿子交待,谢正则质问,卢氏从容镇定,无半丝慌乱之色。

    “徐妹妹和长临兄弟为了把盈娘嫁出去,可是托遍了长安城的媒人,甚至让盈娘当媒人,我不托杜四郎给盈娘说亲,盈娘就无人说亲吗?”

    谢正则哑口无言。

    卢氏苦口婆心:“你整日出入薛家,长临兄弟和徐妹妹也不提要把盈娘许给你,皆因盈娘只当你阿兄啊。”

    谢正则这些日子正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不由得茫然。

    卢氏察言观色,看儿子很受打击,暗喜,再接再厉:“盈娘只当你亲阿兄,你若真为盈娘好,就不该绊着她误她终身。”

    “胡说,我没误她,我只想护她一辈子疼她一辈子,让她一直无忧无虑。”谢正则张口,喉头涩堵说不出来。

    卢氏又道:“女子最美也不过几年,眼看盈娘二十一岁了,再拖下去,能配的只有鳏夫老叟了,你就忍心害她?”

    谢正则嘴唇蠕动没说出话来,怔怔站了些时,转身狂奔。

    卢氏得意不已,笑了些时,又敛起笑容。

    薛眉盈总嫁不出去,难保薛长临和徐氏不会急了眼把她嫁给自己儿子,还得再下狠劲,尽快将儿子跟薛眉盈的姻缘斩断。

    谢正则出了家门,走了百多步后霎地停下。

    以往有心事便约戴尧一起喝酒,眼下却不想跟戴尧碰面,没完没了听他说他得对义川公主负责。约唐立倒也可以,只是唐立不像他有义川公主择婿的名头可以偷懒,此时还在翰林院当差,约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