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个中年男子的怒骂声响起,“居然真是你这魔道贼子,江湖上都传你死在了宁王世子手中,不想祸害遗千年,才消失了一个多月,又出来作恶了。”

    晏伶舟跳起身,瞧那中年男子,背负三枚剑鞘,右手持一长剑,乃是三剑宗的李不光,身旁站着个袈衣僧人,眉心带红,正是那无生和尚。

    晏伶舟道,“哼,李不光,伤养好了,又想挨你爷爷我教训了是不是?”

    李不光怒道,“上次若不是你这小贼使暗器,我怎会败给你?”他是个豪情剑客,之前撞见晏伶舟将一个活人绑了喂狗,那人半只手臂已被狗咬断,掉在地上被狗啃食,不住地凄厉大叫,晏伶舟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他忿然拔剑,和晏伶舟打了起来,却不察被晏伶舟毒针所伤,只得悻悻离去。

    晏伶舟冷哼一声,右手一甩,九节鞭唰得一声破空而出,缠缚住李不光右手腕,他出手狠辣,意要绞断一个剑客拿来持剑的手。

    那九节鞭像蛇般越挣越紧,李不光不得已用左手接换长剑,往鞭身砍去,只那九节鞭乃是纯钢锻造的宝器,砍了几通,竟是毫发未损。

    晏伶舟冷笑,“李不光,我把你这只手拿来喂狗怎么样?”他对李不光说着话,眼角却留意着一旁静立的无生和尚,

    正将使劲绞断那手,忽地佛袖拂来,他虽早有防备,只那内力如浩荡不可阻的大江汹涌而来,将他压逼得连九节鞭都无力抽回,只得松手,噔噔噔往后连退三步,抓住马尾才稳住身子,不至狼狈仰倒。

    李不光气恼地甩开九节鞭,一剑袭向晏伶舟胸口。

    晏伶舟连身形才将将稳住,一时躲闪不及,手心沁出冷汗,心中连连惊叫,不好,难道我晏伶舟今日要殒命于此?

    忽地无生和尚开口道,“李施主,勿要杀生。”

    李不光对无生和尚很是尊崇,闻言收了剑势,他用剑精妙,剑止晏伶舟胸前微毫,将将划破晏伶舟衣衫,露出他白腻的皮肉,阳光斜照下,如美玉般耀人眼,恍人心神。

    无生和尚垂眸,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李不光笑道,“你这小贼子,倒是生得细皮嫩肉,娘们似的。”

    晏伶舟忙拉过衣衫,遮掩住那片雪白,心中万分恼怒,只他心知自己不敌无生和尚,不再动手,说道,“和尚,我不曾招惹过你,你屡次找我麻烦,现下又来装什么好心?”

    无生和尚道,“施主杀业甚重,入我佛门,敲钟十年如何?”

    晏伶舟叫道,“不如何,你们这群只知惺惺作态的秃驴,我这一路,只遇过妖鬼,从未见过神佛。”

    李不光喝道,“你这贼子,休要无礼。”

    无生和尚摇了摇头,止了李不光的喝骂,为地上惨死的莽汉念了卷法华经。李不光在身旁候立。

    晏伶舟心道,装模作样,欲使无量身法离去,却听无生念完经,对李不光低声道,“李施主,要事在身,我们且先离去。”

    李不光神色一肃,“劳请无生法师了。”捡起那两柄短剑,长剑一转,三剑同时入鞘,转头对晏伶舟叫道,“小贼子,这回饶了你,莫再让我瞧见你作恶,否则下次把你扒光游街。”

    晏伶舟忍气不答,瞧着二人离去,心中恨道,这两人这般羞辱于我,我怎能就此作罢,他们似有事要做,我且跟去看看,找着机会好生报复一番,以泄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