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霜躺在床上，扯了一角被子把自己盖住。大腿内侧还在痛，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感觉到旁边有明显的凹陷，是齐述上床坐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本读了一半的书。翻看了一会儿后，注意到杜成霜躺在旁边一动不动，还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齐述侧过头看着他，有些好笑。
“干嘛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杜成霜心里就跟乱麻似得，揪成一团。
齐述见他露出来的眉眼并未舒展，再次出声，“怎么，觉得受不了男人，厌恶抵抗？”
杜成霜拧着眉，叹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这模样，反倒给齐述整乐了，喜欢不说喜欢，讨厌不说讨厌，但是就在这叹气。齐述也没管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可杜成霜心里难受，他憋不住呀。他转过脸看着齐述，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在此刻像犯了错怕被责罚小心谨慎的孩子似的，他和齐述说：“我和我的妻子还没离婚，我这算是出轨吗？”
齐述大概是真没想到他一直纠结的是这个，第一时间竟然真没做出反应，他将书签插好，把书放到一旁。手搭在杜成霜身上侧身，像是将他虚拢在怀里，轻笑，“你就一直在担心这个啊？”
“不然呢。”杜成霜愁苦着眉眼，他觉得自己和妻子没什么区别了。妻子找了个男人，和男小三跑了。现在他也差不多和男人搞了，这不是半斤八两？
“你老婆把你丢下和人跑了，还给你留那么多债。你是不离婚吗，你是找不到她没得离。”齐述哼了声，心底有些不屑，他瞧不起杜成霜的妻子，她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把人当冤大头。
齐述寻思着杜成霜这态度可能不对，出声道：“你俩离婚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你这感觉自己也出轨的愧疚样。难道说你能忍得下这么大顶绿帽子，等她回来继续和她当夫妻？”
“什么？”闻言，杜成霜瞪大了眼睛，脑袋狂摇。
“不了，不了，还是离，离了好。”他没什么本事，这次准前妻丢下的债务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要是不离，一无所有的他后面可就只有命了，可是即使把他的命搭上也无事于补。
齐述对他的回答没什么反应，关掉灯准备睡觉，在闭眼前的那一刻突然睁开眼，靠近杜成霜，“你不讨厌我是不是。我对你做那事儿的时候，你反感吗？”
杜成霜没料到他问这个，在黑夜里脸一下红了，因为他光顾着羞臊和舒服，除了感觉大腿疼，确实没有反感的意思。
“真是奇了怪了。”杜成霜忍不住小声嘟囔，他和前妻做过那事儿。不过他并不热衷，次数少，原来他跟男的也可以？
没得到回答，但是听见了他的嘀咕声。
“这个世界上，有90％以上的人是双性恋，纯粹的异性恋极少。”齐述躺回自己的位置，眉眼舒展睡觉。
第二天，杜成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和齐述抱在了一起。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对着齐述，他还是有些莫名的害羞。他从齐述怀里逃了出来，洗漱后便开始着手早餐，齐述锻炼完下楼时便看到早餐已经做好摆在餐桌上。
他细嚼慢咽地吃完早餐，看杜成霜一直看着他，跟他对视了一眼。
杜成霜摘下围裙，今天他穿的是白衬衫和黑西裤，搭配着简单精致的镜片眼镜。他本来就长得不错，现在气色和压力小了很多，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和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