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齐述张嘴咬下果肉，神色好转不少。抱着不敢置信的想法，杜成霜递了一块又一块，齐述都吃掉了。
“……”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果盘，和有些发酸的手，杜成霜沉默了，甚至还递了一张纸给齐述去擦嘴巴。
男人欣然接受，十分受用。
说不出的复杂心情，但是愿意吃东西起码证明病情没有再次加重，杜成霜开心想到。他起身将空碟子冲干净归放碗柜，再次准备去洗漱时，发现一道熟悉的灼热目光又投来了。
“……？”杜成霜转头，停住脚步。
齐述从沙发上站起身，有些不满，高大俊美的男人在此刻竟像个别扭表达傲娇的小孩儿，“……白天睡太久了，睡不着了。”
杜成霜按照他的思路捋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般地领会到他的言下之意，“所以，要晚点睡？”
感受到齐述没有变化的眼神，杜成霜再接再厉开口：“要不，我们出去在花园溜达几圈？要是时间还早，就再回来看会儿电影？”
齐述的眼神终于松动了，杜成霜心下松了口气。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明天也是晴天，所以风清月朗，他爽快地率先走出大门，“行，走吧，我们溜达一会儿。”
一开始是很沉默的，齐述和杜成霜两人并排在花园里散着步，晚风轻柔拂过面颊，像情人间温柔的低语。齐述比杜成霜高一个头，杜成霜望着他，发自内心的纯粹感慨，长得真高，这身材肌肉也很厉害，经常锻炼吧。
然后就听到了齐述言简意赅的回话：“嗯。”
“果然……？”杜成霜的瞳孔微缩，为什么会有回答，他不是在心里感慨的吗？他的感慨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的心思不要太好猜，齐述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出他此刻内心的波澜，“你自己念出来了。”
“啊？”杜成霜尴尬地笑了一下，不过夸奖是真实的。
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在月光的清辉下透露出一股温柔，是岁月和包容带来的。虽然生活过得并不富裕，但他没有抱怨埋怨，怎么过都是一天，不抱有戾气心生怨怼，开心幸福地过好一天，是他可以为之满足的事情。
齐述看着他的笑有些愣神，他很快移开视线，望着皎皎的白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没有面上那样平静，有一角被触动，泛起了波澜，一圈一圈。
两人在花园里散步了好一会儿，最后一起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繁星。齐述单膝支起坐着，突然转过头问他，“你是怎么被我大哥选中过来的？”
杜成霜沉默了一会儿，将妻子和债务的事情简单概括，如实告知。齐述当时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好什么都没说。
那时杜成霜还不懂他的眼神意义，直到后来，一天早晨，他再次被男人拥在了怀里，并且腿上抵了一根又热又烫的东西。
同是男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杜成霜当下就有些慌了，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如果齐述发现自己撞到了这件事情，到时候齐述觉得尴尬，两个人之间莫名和谐的气氛变得尴尬不自在怎么办，他不想变成那样的局面。
这样想着，杜成霜当下就试图挣扎出齐述的怀抱，然后被他箍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