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陈金魁都没来得及叫停,半抬的手悬空了许久才落下去,最终放在了那颗脑袋后侧方。再感觉感觉这个口交……作为专业人士来说很欠火候啊……也许正像王也自己说的是第一次,今夜还长,陈金魁想他能不能满意目前尚不能定论,可要换了个需求也像他这么旺盛的人,给这么舔,早就憋不下去按着那颗脑袋先爽一发了。

    还特别嫩,也就是亏得这张脸,陈金魁在评估着王也。今晚他不是头脑发热,千金买笑那是话本子里才讲的桥段,想来也多是种修辞手法,现实中他购买的是种体验,别人歆羡的目光令他心情舒畅,到了一定层次金钱兑换的就不是使用价值,就跟奢饰品客户拍下全球仅此一件的设计款一样,有钱,消费得起嘛,而不是为那个人。而他瞧着王也,那个评价是,原来也不行。对这个人他确实有滤镜,也有些有别于别个的欣赏,不过今晚花的钱,要说还是为王也的表现,正因不带演的成分,哄得他好久没笑得这么发自内心了。大约上了年纪就不能免俗地总爱从别人眼中看出自己雄风不改,那一刻心态年轻了好多,这可是钱买不来的。至于人,也不是一定就得做够本,还是那句话,上了年纪比起对一切亮眼和新鲜,更看重的就是内在和本质,至于那惊鸿一瞥的皮囊再如何姝丽,他的人生阅历让他看得穿,也如女人们再如何全球严格限量的衣服一样,归结是易耗品。买到手后,他拥有的,大约也就是王也最好的时光了。

    盛极而衰,尤其与美色沾边的东西,就算最擅风情、娴熟老练、又最卖力的表演者,也仅仅能将这个结局延缓而已。而王也,在他看来远远不行,不过他也有兴趣,陈金魁就端着耐心,看着感觉着王也服侍他,边看边品评——亏得这张脸,做着这种项目,卖相也不差。他又暗暗咦了一声,覆在脑后的手,手指顺着皮肤往下滑,经过咽喉又再往上,轻触着下巴将脸部推高。他是蜻蜓点水,所以王也不是顺着力道,而是顺着动作就将脖子仰高,又调整了角度,所以口活的节奏不改,陈金魁眼前,他正调动两边腮帮和一条软舌缠着自己细细地裹,非常缓慢,越口越深,这是……陈金魁终于捕捉到了,他刚才闪念一想,这样子可不就像小孩裹糖?

    王也眼中纯粹得好像绝无杂质,还有一种走错片场的决意,再一想,他整个一路,到试图站到自己面前就立时跟自己开搞,也不像是有欲念的。

    他这会儿又把他的命根子当作什么?陈金魁觉得有趣极了。

    王也压根没口多下去,什么龟头触碰到喉腔黏膜那是提都别提——这也是服务不周到的一点。看他缓缓用手心接着把只是含够的小半根吐出来,得,还深呼吸上了,陈金魁问:“憋坏了吧?”

    王也是难受的,这位魁儿爷不该叫魁儿爷,给他写个熊字更为直观,这大家伙他看过洗干净的,不然他也不能那么痛快就塞进嘴,可是什么味啊?冲脑门。面上却嘴甜:“说哪去了?这玩意还不都这样?有点味道也不奇怪,不难闻,说明您很健康。”

    陈金魁摇头就道:“骗我。”他见王也只着浴衣趴伏在他膝头,坐了下去,亮着小腿和光裸的脚,前胸和更隐秘的下半身若隐若现。他又仰着脸,又用半边脸贴着自己腿肉,这副作态就是作态也属十成赏心悦目的,应该多看一些有益心灵。而他说的谎,也是真诚,不遮不掩倒能令人笑纳。陈金魁这才觉出有点意思了,觉得气氛还挺轻松,不由地将向后半仰的坐姿改为倾向前,伸出一根食指点在王也鼻尖,又敲击了两下说到:“我的不同,就是比别人厉害,我能不知道?不难闻?你可不爱闻。你今天半天对它就是不喜欢,就是嫌弃我了,个小东西,别想抵赖。”

    就见王也先是乖乖呆着让他点,直直看着听他讲话,完了眼一眨,漾出笑来,表情变化和对答都跟上得很快,显见是没经过深思,语出天然,陈金魁那分泌物味重的健康玩意自被吐出就躺在王也手里,被用手接着头仿佛怕他坠得重般给他托着,此时就着势,王也含着笑,就在他眼前把头一低,在那头部浅而快地亲了一口,亲完说到,“管那做什么?您这个岁数还能保持精力,是好事呢。”而不等他这句话落稍,陈金魁双臂往前猛地一抄,就把他托着腋下抱举起来。

    王也被抱起来是软的,浑身肌肉不曾使力,几乎同时就将双臂也绕上,从脖子后头也搂住了他。陈金魁再没有什么不如意,一手解放下来去握腰,另一手则更往下,无比自然地贴在了臀上。这样又停顿了两秒,他捏揉着,手中传来的触感让他求证得知脑中留下印象的丰腴效果不是什么姿势所致,而是真的很弹,圆润得捏不到骨头,不知是怎样的丰满。当是时,他的久不见下一步动作让王也等得不确定了,有点无所适从不知该不该将腿盘上去,陈金魁不让他不安,当即将他压下去,顺着刚起了苗头的动作就握住卡着膝弯,把双腿往两侧折着推去。心里初次有点性急,王也下面应是溜光什么也没穿,当然,他也没有,突然迫切地想看看这擦边撩了他半个月只让他觉得不错摸的小招待究竟长了副怎样的身体,这么羞羞答答地像个小姑娘磨着他。那扇门内,常年四季地开着中央空调,便于了某些新鲜颜色穿着勾勒出臀线的贴身西装裤,王也在这里头是个特例。他话题多,自要让人也探讨,这是为了什么?有些人说必是扬长避短,定然在这方面有些缺陷,比不过别人,才会遮起来,陈金魁觉得也是如此,要是好,为何不在人前夸?还是说王也是个不想出头的……他切切到突然之间竟有点顾不得,往后从王也还搂着他的胳膊里,就想往外挣。这原本应该不用使力,有了床铺支撑王也圈得他本就不紧,且人又懂事,可这一抬脖子之下,陈金魁竟感到了丝抗拒的力道。

    嗯?他也不确知他有没有发出疑问的声音,总之,片刻之后王也把手松开了,他躺在那里,望向上方,只有胸口起伏,不知为何,陈金魁就瞧着他是有几分紧张。

    微光之下,触眼只先觉得那处两瓣如鸡蛋白似的光洁,指腹搓上去,实在也没个毛囊,陈金魁安静了两秒问:“所以……你是属意我由这里进去……还是……”

    这一问下,才较真有了“空气安静”的感觉,身怀大秘密的那个比刚受了现实冲击的那个呆愣得还要久,见王也双手揪紧身下床单,陈金魁体谅他,又问了一遍,心里想,他不会没预计到这个问题吧?带他到这地方来的不说自身有没有倾向,原本肯定都是打算走旱路的,可他看过了,王也的大阴唇相当肥厚可是形状漂亮,微微张开着,露出里面桃红的嫩肉,色泽艳丽,正随着加急的呼吸一鼓一鼓,而门户一收一缩、一张一合,遮挡人的视线,实在欲拒还迎。它显得额外可口,由于泛着晶莹的水光,诉说着已经过仔细的清洗,又被预先抠开,自己弄得万事俱备了,只等他插入。而更下方的入口,陈金魁用指尖略施力捻着,太紧,完全没被打算要奉上来使用过。

    他倒是不晕批。

    但被他这样对待的果然还是个半大孩子,被他吓到了,王也终于扑腾了两下,撑起来按他的手,先捏紧,又马上放松,指尖搭在手腕上,“不行!不好、它、我没洗过,特别……”陈金魁看他的口型,是半个“脏”,可是王也没有说下去,明显过了这半天也没打好腹稿,被他逼出来的,说到半路哽住,眼巴巴看着他,生生转了调,“不过都、都可以,您看着喜欢,当然随便挑了……”

    陈金魁就吃了一惊,他不想搞成这样的。我的东西客人怎么用都行这样的话,从道理上说好像没问题,当真就侵犯人权了——说到人权可能言重,但光是逼到床伴露出这种心态,当事者的人品就必定很成问题。

    幸而他不是那种人,面对这样的王也,陈金魁说心疼不至于,只觉得他是不是有点过分小心了?今晚特别小意讨好,特别可怜可爱,那个原因陈金魁现在有点眉目了,是希望为他保守秘密?可光是保守秘密是不够的,这种事情半点没听金老板暗示过,倘若王也就盼他知道,盼他仅一人知道……那这个小孩虽然可怜也可爱,但要的就有点太多了。

    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真假错位的食物链关系,即将共度春宵的两人的机锋只擦亮在心房一角——或者说是陈金魁一人的机锋。王也此时确实抓瞎、确实慌乱,生怕被退货,那个尺码那个长度对用途不对口的器官来说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他也不懂,万一就行呢?因而在魁儿爷一脸憨厚地笑着,将他重又抱起来,将他反过去说,“不碰了不碰了,我们小王还是个小小孩呢,这小屁股漂亮得紧,魁儿爷看了喜欢呢!哎呀……你生得这样还有什么好怕的?不怕了……魁儿爷这就来试——试——”他就抱紧了魁儿爷手臂,像抱紧了救命稻草,心里猛然一松,为熟悉的神情与口吻,安心得几欲落泪,代价太大了,他希望他没有选错,这么祈祷着,怎么被压着趴下去的也不清楚。

    也伴随着最后两个拖长的音节,急切者终于获得了超出他期望的。陈金魁的好整以暇是从燃起对王也身体探求欲的一刻被挫败,之后焦渴就再没有熄灭。而他清楚他的迫不及待不是为那一具有点特殊的身体,不是为它出其不意的一眼下摄人心魄到蛮不讲理的美,他想要的就是王也。他的心理、思维都已有点年迈,但他诚实。从把王也搂抱起来的一刻从那个轻啄开始,他就坦率承认这个小年轻是特殊的,至少在今晚令他动心。所以无论掰开腿看见什么,好不好看诱不诱人,他都一定会操够本。他也成熟到不会为那瞬间的揣测耽误兴致,可与否总归攥他手心里,他有一些正是作为施与方的余裕,这一刻,享受就好。

    美妙至极的是触动他心的王也,身体也尤能教人舒服,他因那几两肉较常人稍显宏伟,性生活自然也是常遇不谐,可与王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这真是意外之喜。王也臀部明明小巧——虽肉感有余,但因与他的体格差距,还是小得一个巴掌就能捧得下——而那里更是小,却能把他纳入得这么妥帖,于是像漂流了五十余年的鸡巴终于找到了它的鸡巴套子,他喜得连动了几下,王也脸埋在枕头里,两条胳膊抱着枕头,被他操得上身很挺不住,抖成一团,下半身的两条腿却好像不会动了,那声音细细的,听不出是呜咽还是呻吟。

    陈金魁想他刚才还那么怕被丢下,跟自己话说得动听——那几句,因自身道德感听着不妥,可是男性固有的阴暗面作祟,他是被搔对了的;如今自己舒爽已极,就起了怜爱之意,看王也被自己搂在怀里,真是娇小,唯一露出的两个耳朵及连片的耳后肌肤,红得鲜艳欲滴,当下就喜欢极了,想着也要哄一哄他就道:“小王为什么要做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