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运河渡头,青路。

    “小姨,什么毒啊?”

    “冤孽……”一碗汤药下去,小寻脸上的青色退了些。

    “小姨,这是打哑谜的时候吗,到底好治不好治啊?”宸七问。

    “是慢性毒药‘十日方’,中毒者十日之内还有救,这种毒不是要立即取人性命的,而是用来谈条件的。”桃小暖叹了口气看向钱叔。“小寻的娘就是因为这种毒死的,所以我说冤孽。”

    “那好治吗?”

    “我专攻伤病,毒石虫蛊非我所长。我不敢贸然下药。”桃小暖摇摇头。“为今之计,要么策马加急回筠祥找三十一,要么在昶萌找找看有没有医者更擅用毒。只是无论怎样现下皆有风险。”

    “泽生师兄,昶萌境内谁比较擅长解毒?”宸七问。

    “我去问问爹爹,师妹莫急。”泽生跑着就出去了。

    宸七眼圈微红,别开眼神,发狠似的点了两下头,“行,没完没了了是吧。”

    “丫头。”容方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宸七。“你要去哪?”

    “我出去凉快凉快。”容方自然紧随其后。

    门口站了片刻,就见泽生飞身从一层跳上来。

    宸七迎上来,泽生却一个纵身落到门前。“桃姨,我爹晕倒了。”

    桃小暖急忙跟着过去,宸七颓下肩,回头看了一眼容方,容方倒是没那么紧张,见宸七看自己便说:“丫头,我觉得你该去陪陪里面那小子。”

    “我觉得这件事过去,我该把他留在昶萌。”如果之前只是一个念头,那现在就是决定了。

    “他不是一个馒头。”

    “什么意思?”

    “在这件事里,人与馒头的本质区别是人有腿。你走他追你管着吗?”容方笑着坐到围栏的扶手上。“你们把事情想复杂了,就算没人能解毒,下毒的人也会来找咱们,用解药换条件。”

    “我知道,可我没打算坐以待毙。”海风一吹宸七冷静了许多。

    “咋?你还要咬人啊!”

    宸七站到围栏边踮起脚,嘴凑到容方耳边小声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咱们。在确保小寻安全的前提下,我想让他们以为我急于要解药,让他们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