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淮王妃望着楚宜娇他们离去的方向却有些失神,脸上的笑意也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深苦涩,她低头将手放在腹部。

    满面愁容。

    楚元毓心下轻声一叹,他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可是……这种事,他握着折扇的手一紧。又岂能强求啊。

    两人望着一树梅花皆是沉默不语。

    身后跟着的侍从极有眼色对视一眼,向后缓缓退去,为这对夫妻留足了空间。

    “王爷,我……”

    “盈袖,我……”

    两人同时开口,但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也有此意,便怔了一下,重新陷入沉默。

    大眼瞪小眼半天,楚元毓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拉过对方放于腹部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温柔又缱绻,“盈袖,母妃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

    “王爷说得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可是你我成婚三载有余,膝下却仍无子嗣,便是母妃不说,父皇和朝臣那边……”淮王妃神色郁郁,笑容哀伤。

    她本名苏盈袖,父亲只做到小小的国子监祭酒,也无家族势力,可以说除了才情,论身份论样貌,这淮王妃都轮不到她来做,但奈何当时尚为二皇子的淮王长跪御书房门口,这门看起来并不怎么般配的婚事才被定下。

    只可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这么久都未见动静,母妃已经旁敲侧击过许多次,就差直言她善妒,把侧妃一事摆在明面上摊开。就怕……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楚元毓薄唇微抿,喉结上下滚了滚,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悉数都化为一声长叹,将对方轻轻揽于怀中。

    盈袖的意思即使不说他也懂。

    皇子妃不易做,长媳长嫂更不易做,自从大哥不在后,他作为淮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比之前更为谨慎,更为得体,也更为……疲惫。

    “你不会让朕失望的。”父皇淡淡要求道。

    “你一定要为本宫争口气。”母妃殷切叮嘱他。

    “二哥……”弟弟妹妹们看着他。

    楚元毓疲惫叹了口气,想要揉一揉额角,但他望着怀中同样神情憔悴不安的妻子,心却柔软了几分。

    不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对方。

    他此生所求的,无非是与盈袖平安喜乐,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