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中等个子,穿上皮鞋也才一米七八,对上端木琅的大高个子,足足矮了一头,是眼睛可见的高度,来自心底深处的压迫感,当下就后悔了,觉得事情玩大了。

    “琅少,别,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有咽炎,受不得你这迷人的男士香水味。”徐青借机躲了,来到季念身前,一秒就变老实了:“季先生,如果你觉得这种风格的艺术剪辑不妥,广大观众驾驭不了,那、那我可以改,改得风马牛不相及,就连老大爷那么心思宽阔的人都吃不下的狗粮那种,您看,如何?”

    话语最后,轻轻一顿,表达内心的真诚,‘如何’二字伴着虚伪和谄媚的笑容,将‘奉承、讨好’这门学问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端木琅和季念之间,徐青显然知道谁才是那个能主事的人,因此,他可以油嘴滑舌地应付端木琅,但是,一旦到了季念面前,便立刻收敛性子,乖乖解释,承认失误,向资本与权利妥协。

    “嗯,就这样吧。”季念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琥珀色的眼底湖光渐浓,沉沉的,深不见底。

    戏,结束了。

    再也没得看。

    好无趣。

    “是,那我先回去剪稿子了,你和琅少慢慢吃。”徐青脚底抹油一般,撒丫子跑路。

    “你就这样放过他?”端木琅坐回座位,继续刷火锅,他刚才光顾着收拾徐青,都没心情吃饭了。

    “其实,徐青说的没错。”

    只是,有些人不肯承认罢了。

    季念太了解端木琅,明白这个人心中有火必须发泄出去,才任由端木琅胡来,一惊一乍的,险些吓坏了徐青。

    幸好,徐青人如其名,就是个愣头青,胆子也大,不仅不怕端木琅,竟然还敢和端木琅溜嘴皮子。

    由此可见,徐青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利用得好,得其所用,利用不好,适得其反。

    在用人方面,季念考虑的事情总比端木琅考虑的事情多太多了。

    “季念,你什么意思?内涵我差别对待?”端木琅不乐意了,他把徐青叫过来,季念明明没有反对。

    “没有。”季念发现端木琅的脑子总是不够用,“你替我敲打一下他,总还是有些用处。”

    “可不是?你当白脸,我当黑脸,结果,我成人民公敌了。”端木琅发现他不是傻,而是单纯的笨。

    后知后觉,比谁都厉害。

    “呵呵,不抢你剧本了。”作为奖励,季念这一波欲擒故纵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了。

    “真的?”端木琅大概是鱼,三秒就忘记了黑脸和白脸,此刻,他的眼睛里只有剧本,一个和江旎共同出演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