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柳小姐如此关怀,但本王吃过了。若等你,早已日上三竿。”

    柳致摸了摸依旧叫嚣的五脏庙,留恋还没吃到嘴的薏仁粥,小嘴叭叭说开了,“远来是客,便是被你绑来我也是客。哪有客人没放筷就收桌的道理?”

    裴宴听她歪理邪说竟是不由得笑开,使唤下人端上柳致的药,“你还是留着胃把药吃了。”

    “药?什么药?”

    裴宴也不解释,自顾自的吹凉了,递到柳致嘴边,“张嘴。”

    柳致张嘴吮了,“是治阴寒五失散的?不是说此毒无解的……唔!”

    一勺入口,柳致的舌尖到舌根凡是被药汁沾染过的地方,苦从中来,绞杀一切味觉感受。她话都没说完,一扭头,不顾礼节也要把这口药给吐了。

    裴宴眼疾手快,拿过蜜饯堵住柳致的嘴,逼柳致把这一口给吞了。

    柳致饶是含住蜜饯嘴里也满是苦涩滋味,掩着朱唇,控诉裴宴,“这药里得放了一斤黄连。”

    裴宴嗅了嗅药汁,顿时给挪到一边去了,“扶九的功夫还不到家。”

    柳致又捏了两枚蜜饯塞进嘴里,满满当当的,含含糊糊的说道,“这是扶九开得药?那你一定是钱没给够他才这么折腾人。我还当你好心,没想到你变着法要戏弄我。”

    裴宴惊骇,天大的冤枉,他都不知道去哪说理。

    裴宴干脆道,“扶九在玄天府,正好要去拿有关五失散的卷宗,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柳致含了满嘴的苦,心道裴宴这厮决计小肚鸡肠,她不过是在皇帝面前算计他一回,说不得还顺了这厮的心思,这厮倒好,时时刻刻揪着她不放。

    柳致让福伯备了一盒蜜饯,马车上小嘴叭叭的不停吃着蜜饯,无声控诉着裴宴害她吃苦的事实。

    裴宴看着糟心,提醒柳致适可而止,“蜜饯吃多了牙疼。”

    柳致裹起绒毯靠着车壁坐好,嘴里飘出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没尝过那药,怎么知道我现在用不着吃蜜饯?怕是小王爷杯弓蛇影,自惭形秽耳。”

    “你真想叫我尝尝那药汁的滋味?”

    “药都倒了,还怎么尝?王爷千金之躯,柳致怎敢劳烦一二。”

    裴宴倾身过去,抵住车壁,“你不是说嘴里还苦得紧?”

    柳致顿生警惕,下意识掩住唇瓣,“你作甚?”

    裴宴扒下柳致遮唇的手腕,制住她,“你这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