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二圆道,“我的确不知道柳致带回来的消息是什么。但我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说出来也不怕小王爷笑话,我想立功,更想知道柳致奉了什么命出门,故而一路尾随。”

    裴宴吹走碧螺春的浮叶,“不用与我坦诚相见以示诚意,只需要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玄二颇有几分尴尬,“柳致奉命去的地方是少白山。”

    裴宴面色微动,“魔教?”

    “少白山唯一值得奔波的也只一个魔教。”玄二说,“柳致潜进魔教,得到的具体消息我不知道,但必是和魔教言教主有关。柳致回京华后,江湖便盛传魔教言教主窃走玄天府三大至宝,引得武林白道争相声讨,杀上栖霞宫,一夜血洗,黑白两道具是死伤惨重。魔门自创立之初便和谢氏渊源颇深,前朝也不乏有皇子拉拢江湖势力以此登上皇位。我虽不知柳致做了什么,但言教主盗走至宝的消息一出,太子震怒,盘问我和柳致多日,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魔教可非同凡响。”裴宴弹了回响指,“去叫柳致过来对峙。”

    福伯应声下去喊人,玄二却是急了,“小王爷这是何意?如今我命都在你手上,你还怀疑我对你有所欺瞒?”

    “急了?”

    玄二理直气壮,“怎么可能不急!柳致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辩成白的,岂能容她炎炎狂吠!何况小王爷不也在那女人身上栽过跟头吗?”

    裴宴冷颠颠的,他合该把玄二的嘴给缝上,叫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致下了地牢,头一眼就看见狼狈不堪的玄二。四下环顾,饶是心里有些建设,还是被满室刑具的阵仗给惊着了。柳致谨慎的坐下,只沾了椅子半边,“怎么了?”

    裴宴说,“玄二说你是二皇子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细作,和琴嫣如出一辙。”

    “证据。”

    裴宴摊手,“没有。只说你一年前去少白山拿消息归途被夜枭所擒,后竟能凭一己之力安然无恙的逃脱,想必是和二皇子交代了什么。”

    柳致扭头问裴宴,“你信?”

    裴宴笑,“为何不信。”

    柳致摆正脸色,“此事和你无关,你为何还要插手,百害而无一利。”

    “哪一件?”

    “太子的事,二皇子的事,少白山的事,诸如此类。有琴嫣和玄二应该足够你给陛下一个交代。刑部都久办不下的案子,你查出些许苗头已是出人意料,不会有人再为难你。”

    “若我一定要查个明白?”

    裴宴在笑,可裴宴根本不是在说笑。争权,夺储,立功,左右离不开权势二字。

    柳致不再随意敷衍,正襟危坐,“好,他怎么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