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珏狡猾的摊手,“许是我手下的大夫没有扶先生医术高明?左右药方已经给你了,能不能炼出解药就看柳小姐天命如何。”

    柳致明知谢昱珏藏了话,却不知道他隐藏了什么,瞧谢昱珏这态度她若再深挖,少不得又得辨别一次这人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柳致示意裴宴,“我去找扶九,去去就回。”

    裴宴甩给柳致自己的玉牌,当真静坐等柳致回来。

    谢昱珏问道,“不谈谈你回南境的事?”

    “我这事不急。”裴宴慢悠悠的说。

    月色深寒,柳致一去不回。裴宴左等右等,黄花菜都凉了,连个回禀通报的人都没有。

    谢昱珏一副万事皆在预料的泰然自若,拍了拍裴宴,“柳致和我的交易你还是不要牵扯得好,左右她在我这吃不了亏。”

    裴宴未曾深思,但柳致和谢昱珏之间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交涉。是雾山行人的身份?还是如玄二的指认一般?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裴宴都没有佐证的证据。

    “单是拿元枭作替罪羊,你确定能够交差?”裴宴抚过奏折的字里行间,“上官越和招才阁的人死于元枭的柳叶镖,但元枭的动机又是什么?像你方才说的背叛旧主心生歹意,力度不够,也少了证人。”

    “担心谎圆不好?”

    裴宴望着谢昱珏,“你真不知道太子在哪?”

    谢昱珏狡黠一笑,“这么跟你说吧,知道太子的下落的人,整个京华城怕只有柳致。”

    裴宴白眼,“离间计屡试不爽?”

    “诶,瞧你这人,跟你说实话你也不听。”

    戌时左右,宫里的陈公公登门造访,德裕皇帝召见宇王和平阳王。裴宴微楞,“陛下怎么知道我此时在宇王府上?”

    陈公公脸色白了三分,点头哈腰只让裴宴不要多问,赶紧上马进宫。

    陈公公是谢昱珏的人,避开裴宴的同时更是刻意避开了谢昱珏的目光。谢昱珏反是目光坦荡,换了朝服跟着马车进宫,告诉裴宴带上奏折和玄二琴嫣。

    裴宴心中狐疑更甚,一道上了马车就问谢昱珏,“陛下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谢昱珏笑说,“虽说欺君枉法是重罪,可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个说话不是掺真带假?父皇心中头数,涉及太子安危,他又怎会让你放手去做?”

    “看来今夜宇王殿下怕是不好过。”裴宴话音一转,“二表哥,你当真不知道太子在哪?”

    谢昱珏掂量几分,好似看出了什么,轻笑摇头,“如果父皇肯把寻找皇长兄的活交给你,那我当真要怀疑这世道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