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过后,天气仍旧闷热。

    肖谨礼坐在窗前的桌子旁折着金元宝,窗台上的小风扇“吱嘎吱嘎”地摆动着它那快要掉下来的小脑袋。

    兴许是折元宝折的久了,肖谨礼的眼睛略微有些酸,他便站起身掀开了纱窗,就在他准备探头出去眺望胡同口的夜景时,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

    肖谨礼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向后仰去,紧接着他就被窗外伸进来的一只手抓住了。

    “小弟,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啊?”肖谨誉松了手,趴在窗台上欣赏着脸色铁青的肖谨礼。

    肖谨礼的确是被吓到了,不过并不严重,在缓和片刻后,他从身后拿了小黄人的抱枕砸在了肖谨誉的脑袋上,“一点当哥的觉悟都没有,你就不怕把我吓死?”

    肖谨誉嬉笑着,目光落在了桌面折好的金元宝上,“又要出去烧?”由于肖谨誉平卷舌不分,这个烧字听起来像极了“骚”。

    “你才骚呢。”肖谨礼再次用小黄人抱枕砸在了肖谨誉的头上,紧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嘴,“来,跟我读,sh~ao烧。”

    “读你个头。”肖谨誉还以颜色,在肖谨礼伸过来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问道:“晚饭给我留了没?”

    肖谨礼顺了顺被弄乱的头发,“嗯,妈说都给你温在锅里了。”

    “得嘞,回屋吃饭去了。”肖谨誉直起身,抱怨道:“这雨太大了,回来的路上好多车都遭到了‘灭顶之灾’。”

    肖谨礼看着落汤鸡似的肖谨誉笑道:“那你怎么回来的?”

    “能怎么回来的,坐地铁啊,不然开车回来能堵死,半夜都到不了家。”肖谨誉摆了摆手,“不跟你拉闲篇了,你哥我饿了。”肖谨誉正要帮肖谨礼关上纱窗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眯眼笑着说:“这次又给谁‘烧’的啊?”

    “啊”肖谨礼坐回到桌前,整理那些折好的金元宝说:“不是下大雨吗,我从学校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只淹死鬼。”

    “哦?淹死鬼啊?”肖谨誉来了兴致,重新趴回到窗前,“淹死鬼长啥样的啊?”

    肖谨礼被他轻佻的语气刺激到了,抬眼时有些生气,“不信你还问我干嘛!”

    肖谨誉憋着笑,“好好好,我正经点,来,跟哥哥说说,那淹死鬼长什么德行,带把的还是有咪咪的?”

    “你……”肖谨礼忍无可忍,回手把纱窗关了个严实。

    肖谨誉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只得笑着绕出了胡同。

    肖谨誉离开后,肖谨礼把折好的金元宝收进了塑料口袋里,接着又把晚上回来时买的冥币以及一大卷黄纸拿了出来,确人东西都齐全后,他才慢悠悠的出了房门。

    玄关处,肖谨礼把要烧的东西放在鞋柜上,弯腰正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双人字拖,不时,身后就传来了他母上大人韩云香的声音。

    “儿子,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韩云香端着陶瓷茶壶走了过来,里面还装着满满的热水,热气沸腾,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