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这番话说的张承桓无地自容,他知道眼前的人都是最为凶狠的,跟这些人讲道理根本没用,只能服软恳求:“大哥,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家里病的病小的小,你现在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去哪里落脚啊。”

    “这我不管,这房子归我们了,你们今天就得搬出去!你要是不搬,我们帮你搬。”汉子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的人便又动起手来。

    逼的张承桓只能说:“我搬,我们搬!你们明天来收房子,我们今天就搬。”

    汉子微微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随后一个手势,带着手下的人撤走了。

    人走光后,张承桓手足无措的回到张秀茹房里,他难受极了,说不出话来。其实无需解释,张秀茹和钱氏早就将院子里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钱氏淡淡地说道:“搬吧。”

    张承桓叹了口气,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找个落脚的地,“我出去找找街坊邻居,问他们能不能腾出个地方来,给你们母女安身,至于我随便找个地安顿就行。”

    说罢,张承桓便要离开。钱氏拽住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咱们怎么好再去麻烦别人,山脚有一处破庙,咱们就暂时安顿在那里吧。”

    床上的李秀茹一听去破庙,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虽然家里穷但好歹还有落脚的地,现在不光穷,还居无定所。

    “破庙怎么住人啊,我还行,你们母女,还有英英…”张承桓难为道。

    李秀茹咬咬牙,自己现在还需要人照顾,村里人够好了,她不舍得给村里人添麻烦,于是道:“爹,还是去破庙吧。好在我们还有几亩地,咱们一家人还能靠着几亩地过活。”

    张承桓突然低下头,难过起来。

    李秀茹顿感不妙,忙问:“爹,咱们家的地?”

    “卖了……为了还债。”

    张秀茹心中咯噔一下,如坠冰窟。庄稼人没有了地,就像手艺人没有工具,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田地,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证,怎么过日子呢。

    “女儿,你放心,我就算出去做苦力也不会让你们母女饿死。”张承桓信誓旦旦的保证,而后道:“女儿,他们就给了一天时间,咱们要再不搬,就来不及了。”

    张秀茹只好说:“走吧。”

    张秀茹没法动身,张承桓随便收拾了一下家中的东西,带上了一些粮食,然后跟邻居借了一辆驴车便往山上破庙里走。

    到破庙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幸好是夏天,虽然破庙的门窗并不牢固,但不会冷,只是为了防范,张承桓还是将窗户加固了一下,随后随便清理一下。

    破庙有一间厢房,还有就是正厅,张秀茹和钱氏、侄子英英住在那间小小的厢房中,而张承桓便在正厅铺上被褥对付。

    夜里,张秀茹反复想着这个贫该怎么扶,如今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如果再不行动,一家人真的会饿死。

    正想着,睡在旁边的钱氏突然哽咽地哭起来,哀怨道:“这日子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