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不会放过他们，他会用尽一切恶毒的法子，搞臭他们。
墨知染在保安室垃圾桶里，看到那几张印着莘池暮照片的纸时想到的就是这个。
围绕在莘池暮周围，用夸张字体写着“小偷”“罪犯”“变态”“同性恋”等等字眼，五颜六色，乍一看像极了全是噱头的香港八卦杂志。
莘池暮的笑容一脸明媚，旁边一排红字——你知道他就在你周围吗？
用了问号，勾起无限遐想和恶意。
“操他妈！这谁发的？”陈栋憋不住火气，问一旁的保安。
“有个男的……中午快开门的时候就来了，鬼鬼祟祟的。”保安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被陈栋突然一问就有些结巴。“好在人不多，我们的人看到不对劲儿，把学生手里的收了。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广告，谁知道是这……”
保安又看了两眼，眼神里带着鄙夷，“这学生干的不叫人事儿，搁以前得被打死。乱搞……”
“都是胡说的！”陈栋把墨知染手里攥着的几张抢过来撕碎，塞到兜里，“就这几张？还有没有了？”
“没了没了，就……就这几张。那男的没发出去几张，后来又……来个人把他带走了。”
还学着样子，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这么一拖就走了。”
“发传单的人长什么样？”墨知染才稍稍冷静下来一些，问保安。
“看着……年纪不大，小身板，要不然说一拖就走了呢。”小保安一边说一边比划。
看来那个男人，又把自己的小团体组织起来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老一套。
“没事儿，管他什么样。被拖走了，应该就不会回来了吧……”陈栋也察觉出自己语气中的不坚定，马上又提高了嗓门，“别怕，他再回来，哥替你们狠狠揍他一顿！”
虽然没什么底气，但这个“哥”字，挺让人安心的。墨知染勉强笑了笑，“嗯。回去吧……马上体育课了。”
“走走走，哥给你表演个三分球，让你开开眼。”墨知染没反驳让陈栋有点喜出望外，并有点得寸进尺，“我给你当哥，你面子大了，出去能横着走！”
身边有个神经大条，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朋友还真是挺好的。墨知染回过点神，用手肘顶了顶陈栋的肚子，“你想当哥没问题啊，我回去问问莘池暮的意见。”
“别别别！您是我哥，您是我亲……二哥！”
回去的路上陈栋去了好几个厕所，把口袋里的碎纸分成几次扔到下水道里冲走。
“你没看电视里，奇葩多得是，就喜欢翻人家垃圾。”陈栋傻得时候是真的傻，这么说的时候一脸认真，就好像要想保护好莘池暮，只要把这些不堪入目的纸藏起来就可以。
墨知染陪着他傻，要来几块碎纸，把上面满满的侮辱撕得更碎，直到完全看不出写得什么，才扔进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