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感知，在那一刻，有人靠过来近距离地观察他。他甚至在污浊糟糕的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
这种香味，好像能把脑子里扭在一团的疼痛给驱散掉。
可这种香味，居然来自那个男人。
香味就是香味，不管它来自谁，来自哪，它都依然存在。
墨知染在睁眼看到男人压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竟有几秒钟的懵。
没有傻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他在做什么之前，居然还会先洗个澡？
在那样的时候，他努力把思绪都挡在事情之外，去关注些在这糟糕情况下不那么糟糕的事情。
可游离似乎搞不清楚状况的眼神，并不是男人想要的，他笑了。
笑着贴得更近，突显出臃肿扭曲的脸把这个嘴角弯曲的弧度拉扯到了更加阴厉的程度，伸手捏住墨知染的下巴。
手很热，也很粗糙，摩擦着墨知染的皮肤。
所有人都可以碰他，甚至这个男人也可以，只有莘池暮不行。墨知染在那个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
“你醒了就好，我还怕他下药太多你醒不过来，多没意思。”
墨知染被迫转着脑袋，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
窄小的空间，这张床就占去了一大半，除此之外只在角落地方摆了零散的几个椅子和一张桌子。
有五六个人在那儿，站着坐着倚着，奇形怪状的长相摆着奇形怪状的姿势，都在看着自己。恶意地。
烟雾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要不是看到他们嘴里叼着的烟，墨知染真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烧死在这个脏地方了。
那个长头发流里流气的男人也在当中，两个人甚至对视了片刻，墨知染就被拉扯着把视线移到其他地方。
床脚的地方，立着一台摄影机，还没开始工作。
“喜欢这地方吗？配得上你吧？”
墨知染侧着头，在脸旁就看到了一摊黄色的污渍，明显已经存在了很久，和原本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
他有点想呕，身体本能地往一旁躲，被男人箍住的身体却半点没法动。
“怕脏？哈哈哈……”有人笑得停不下来，不知道是什么那么好笑，“等一会儿，弄脏这床的还得添你一份儿！”好像他说的是什么有趣儿的话，又是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