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诚品玫瑰苑,7幢顶层套房。

    霍焦到住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屋子里漆黑一片。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闻起来有一种静止许久的陌生气息。

    他抬手摸索客厅的灯光开关,一按,毫无反应。

    这时霍焦才发觉鞋底下踩着几张纸一样的东西,不用看也能猜到是水电催缴单。

    他的工作很忙,少有的空闲都给了简承澜,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自己的住处了。

    好在房东人不错,是个已经定居国外的知名商人,偶尔逾期也只是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等下次一起付,言辞间总是邀请他去国外跟自己发展。

    霍焦当然婉拒了。他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薪资够他一个人花就行,GPC机关华夏总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

    这个时间点的六年前,老师死后,他主动退出教团。GPC肯收留他,他已经很知足了。

    借着从屋顶天窗透进来的月色,霍焦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铺上新床单。忙活完了才想起自己经过楼下便利店的时候,忘记买烟了。

    算了。

    霍焦从酒柜里淘出一瓶过年时部长送的白葡萄酒,没有冰块,直接倒牛奶杯里喝。

    他靠坐在飘窗台子的一边,手肘搭在立起的膝盖上,夹着最后一只烟对着半开的窗户吞云吐雾,另一只手里还晃着玻璃杯子,边喝边醒酒。

    简承澜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他总是在工作的间隙偷偷抽,就上午的一根,薄荷味的细长淡烟,等到两人见面的晚上,气味已经完全散了。

    说起来抽烟这事儿,还是当初师父教他的,怎么不见简承澜有意见?

    要是以前的霍焦,只会觉得那是简承澜出于对老师的崇敬,不敢以下犯上。

    可简承澜这人又有什么不敢的?

    欺师灭祖有违人伦的事情简承澜不是没想过,霍焦知道的,由于老师的能力很特殊,简承澜只是怕一击不中,功亏一篑罢了。

    那张英俊禁欲的脸太有迷惑性,都不用脱皮,脱了衣服就比谁都禽兽。

    别人都说简承澜不愧是“黑袍主教”的学生,有着神性般的强大和温柔。

    只有霍焦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因为简承澜只在他面前脱衣服。

    最后一截烟蒂落了,酒也刚好喝完,霍焦起身去洗漱。

    站在镜子前解开领口和袖扣,便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