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急了,问:“我们下山了,这些妇孺怎么办?”
“山上的粮草不过万余斤,还有盐包二十袋,我们就不搬了,那两袋铜钱也留着,她们有这些,足够生存了。”秦越嘻嘻笑道:“反正我们收获不错。”
“缴获多少?”
“铜钱七箱,银子大约有三四千两,还有两箱子的珠翠首饰,随便卖卖,加一起小两万总有的。”秦越顿了顿道:“那些珠翠,不少沾着血,应家寨这几年看来没少做坏事。”
甲寅黯然无言,其实他白天就知道这群女人中就有不少是抢来的。
许多女人生下孩子了,心就死了,只有几个哭闹着诉苦。但看着这些俘虏惊恐万分可怜兮兮的,心里还是堵的慌。
“虎子,你部先下山,沿大路往南三里处有山坳可以埋伏,若遇戴家岭的人马,只管放过,看到我军信号起,再从后兜抄。”
“是。”
甲寅揉揉脸,强振精神,出门去了。
陈疤子目送他离开,方叹道:“这小子还就是心软。”
秦越也挠挠头,道:“打仗这种事,心还是要硬起来。”
“来人。”
“有。”
“传令下去,速速造饭,有好酒好肉都搬出来,大伙儿饱餐一顿再下山,记得多备火把。”
“是。”
发布完命令,秦越笑道:“回去后虎子又要骂我了,哈。”
陈疤子笑了笑,闭目假寐。
聚义厅外,一众士兵听到有酒喝,有肉吃,无不哄然大叫,恰好寨里养着几头大肥猪,几群老母鸡,当下不客气的提捉出来,杀猪烫鸡的,好不热闹。
远处,有树梢无风自动,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滑下去,如猕猴般的在林中穿梭,半个时辰后,这人已到戴家岭。
“你说他们就在应家岭上摆庆功宴?”
“是,某听的分明,说吃完饭再下山。”
戴山啸右肘支在桌上,用力的用拇指骨节按压太阳穴。独自沉思良久,扭头问左边的汉子,“陶掌柜,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