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听到他直接把那文章背了出来之后，愣了一瞬。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皱眉看着冯知意说：“但若是你提前将文章记了下来，之后让他来代你做伪证，这也不是不可以。”
这次黄五倒是机灵了不少，还没等冯知意说话，他就继续开口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能拿得出其他证据！”
先生瞥了黄五一眼，道：“还有什么证据，你直接拿出来就是了，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不会让人追究你的责任的。”
黄五想了想，忽然指着一边的段北说道：“那日来找我的，就是这位殿下！”
这姿势其实相当不恭敬了，段北一下子就被挑起了怒火，站起来对黄五恶狠狠道：“你放屁！”
一边的冯知意也略感意外，因为她并不了解段虹的计划，而段虹一直都说，这次背后的主谋应当是段子睿，此时将矛头对准段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先闭嘴。”先生不喜皇子在他面前说这种粗俗的市井言语，倒是也没有追究黄五方才的不恭敬，只是说，“你说是三皇子来找你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证据没有？”
黄五点点头，之后求助似的望向了段虹，段虹当下对身后的人说：“让他们把那东西呈上来吧。”
身后跟着的小厮恭敬地点点头，没过一会就双手拿了一只托盘走进来，之后低着头递给了先生。
先生拿起托盘上面的锦囊，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只精致的簪子，只是虽然看起来价值不菲，但配色略显艳俗，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用的。
“官？”先生看着簪子上的小字，愣了一下，说，“这簪子是宫里的工匠打的？”
如今宫里的司珍房，是专门给皇家人打首饰的地方，只是从那里出来的东西，上面总是会刻着一个“官”字，防止流落在外，被什么不知轻重的人捡去戴了。
“对。”黄五看到这枚簪子，语速略微有些急，“这是那日三皇子来找草民的时候，给下草民的报酬。草民起初并不懂这‘官’字是什么意思，后来经由四皇子提点，才明白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私藏的东西。”
“可是……”
段虹站起来，先那先生一步，慢悠悠地说：“先生是想说，这并不像是官中的女子会戴的东西吧？”
先生诧异一向沉默不语的段虹竟会在这个时候插话，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斟酌着措辞说：“对，官中女子都出身不凡，一向喜爱素雅大方的首饰，说句冒犯的话，如今这枚簪子的配色，着实……”
“那是因为，”段虹看向了一边的段北，眼神竟是忽然锐利起来，仿佛寒剑出鞘，自带着几分萧瑟，却又让人心生惧意，“这枚簪子，本就是三哥打来，讨好一位花魁的，只是却不知怎么的，三哥并没有送出去，却落进了他的手里。”
“你……”段北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眼睛瞪着段虹说，“四弟，空口无凭的事情，你可不要瞎说，我何时用司珍房做出来的簪子，讨好什么风尘女子了？”
看到这一幕，冯知意略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