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半夏声色冷肃,面容凉厉。
胥采薇抬头看到的沈行止也是温情全无,簌簌冷意自少年身上散发。可胥采薇竟是发现不得他的刻意,这种感觉就仿佛这贼子的气韵本就如此。
他的脊背被踩在脚下,宁折不弯的膝盖也被打弯跪在地面。
有一瞬间,他灵光一闪,醍醐灌顶。
沈行止是世家大族,这本就是他的教养所成底子。
皮肉之苦沈行止从来没让他受过,所以,他不曾感受到世家实在的威压。
若说上一世想要在狱中对他做出龌龊之事的是气恼的沈行止,那这一次视他做蝼蚁之棋的就是隐忍的沈珩昱。
“沈行止...”
胥采薇喃喃。
却不想抬起的头被身后的半夏一脚踩下,面容贴着地面在上面摩擦。
“唔...”
有些疼,想必是半夏用了力气,将那张脸擦破了皮。
多年装作女子,身子也娇弱下来。
他竟然有闲心在想,这张脸是坏了吗?
也不知沈行止有什么能耐,似乎看透了胥采薇的心思,将茶壶拿在手中,径直倒了下去。
这茶壶内的水自然较那茶杯中的更为灼热,隔着头发,又贴合头皮将胥采薇烫的惊呼。
本能要起身去抓,哪想到半夏更是用力踩着他的脑袋。
砰——
茶壶破碎,碎片飞溅,有一片划过胥采薇大的额头。
锋利间留下一条血痕,留下的血珠,遮住了胥采薇的一只眼。
血色朦胧,显得蓬头垢面。
倘若胥采薇的眉眼更是充斥怨毒愤恨,那般场景才是沈行止所期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