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静立了一阵:“梁太医走时,如何说的?”

    “说云公子伤势初成之时,失于调养,又兼寒气阴邪趁虚而入。盘结不去,终成弱症。”

    老主簿背得熟,一口气应了,忽然愣了愣:“您是说,云公子是那时候在府外——”

    萧朔没有应声,闭上眼睛。

    他越不发作,老主簿反而越胆战心惊,讷讷道:“可这也拿不准……战场凶险,说不定云公子是征战时落下的旧伤呢?”

    端王久经沙场,身上大小战伤不下几十处,几乎夺命的伤势也是受过的。

    当初在府里时,每逢连绵阴天、雨雪不停,王妃也常叫请太医来,替王爷调理沉伤旧患。

    老主簿见得多了,知道云琅身上有旧伤,半点都不曾多想。

    “云公子身上的伤,您也未必都清楚啊。”

    老主簿道:“说不准是哪次,沙场刀兵无眼——”

    “他身上的伤。”萧朔淡淡道,“哪一处我不清楚?”

    老主簿愕然抬头。

    老主簿悄悄咽了下,再看萧朔,目光已有些复杂:“您是怎么清楚的?”

    萧朔被他看得愈生烦躁,一阵恼怒:“少胡思乱想!”

    老主簿实在难以做到,低头应声:“是。”

    “他……当初。”

    萧朔沉默一阵,低声道:“父亲教他,男儿本自重横行,身上有几处伤、落几个疤,都是男儿荣耀。”

    萧朔咬牙,逐字逐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老主簿明白了,“云公子向来敬重端王,自然会深以为然。”

    老主簿还有一点不很明白:“这种事,不该去同端王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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