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环形楼梯，宁凡带着裴铭渊直奔三楼。
裴铭渊环视四周，赌台边围满了人，小打小闹的在纷乱嘈杂、烟雾缭绕的屋里转来转去，寻找最合适的时机下手；赌红了眼的忽喜忽怒，时而捞回赔付的筹码得意大笑，时而拍打桌子破口大骂；凑热闹的像最机警的猎犬，哪里发生热闹就往哪钻，遇上赢钱的，他们就做低姿态恭维，以求获取一些打赏作赌资。
上到二楼，环境变了，没有了吵闹，没有了臭味，布局规整的包间房门紧闭，楼道里燃着令人头脑兴奋的熏香。
裴铭渊看向那些包间，偶有几声叫喊传出，听口音像是Z国人。
联想到Z国滇南的笼川县拉营村边境线离坎邦只有几米，他猜测这些赌客是偷跑过来的，也就是跨境赌博。
“宝贝，怎么了？”宁凡停下问道。
“没怎么。”裴铭渊看见自己的鞋带掉了，将手里的东西递向宁凡，“我鞋带掉了，宁凡，帮我拿下。”
宁凡没接，蹲下身帮裴铭渊系鞋带。
裴铭渊垂眸，入目便是宁凡浓密纤长的睫毛，每颤动一下，就如同有羽毛在搔挠他的心。
他抬眼，看向右边墙面，手指不自觉收紧。
宁凡站起来，“好了，宝贝。”
“谢谢。”
宁凡往上走。
两人先后踏进三楼。
左边是排列有序的原木卡座，四、五个男人正在用餐，中间是过道，右边是自助餐，菜系多为坎邦菜和Z国菜，三个男人正在Z餐区选餐。
裴铭渊扫量那三个男人一眼，便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是对的。
宁凡寻了张没人的卡座坐下，裴铭渊坐在他对面。
裴铭渊向服务员要了一个盘子和两双一次性筷子，然后把烤罗非鱼摆放在瓷盘上，朝宁凡还算和气地问：“吃吗？”
“你喂我我就吃，你不喂我我就不吃。”宁凡抖烟。
“那你别吃了。”裴铭渊撕开筷子包装。
宁凡浅笑了下，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白雾慢慢散开。
裴铭渊夹起一块表皮焦黄、泛着热气的鱼肉，沾了点料汁后放进嘴里。浓郁的香茅草气味在口腔里炸开，随着咀嚼，裹挟着鱼肉的鲜嫩、鱼皮的酥脆覆盖住每一处味蕾，完完全全地打开了他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