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吃喝拉撒都不懂,一点点不舒服就嗷嗷大哭,脆弱得仿佛随时会出问题的不点,一个是因生产短期虚弱实际没什么大问题的成年人,所有饶重心理所当然地偏向了刚出生的婴儿。

    孟向文非常郁闷,无比失落,心中甚至开始和亲生女儿争宠吃醋,孕期对她产生的慈爱之心快速消退,她可以躺在床上一都不问女儿一下。

    萧平作为枕边人最先发现了妻子的情况,夜里和她并肩躺着,问她:“生了女儿你不开心吗?”

    孟向文从鼻子嗯了一声。

    萧平惊讶,手臂撑起上半身去看她。

    孟向文闭着眼睛别开脸。

    萧平不明白原因,怀孕期间,他们明明是一起期待这个孩子的,她一直都想要女儿,还设想了好多未来带着女儿吃喝玩乐的情景,为什么生下来了竟然不喜欢了?

    看着看着,他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划过鼻梁往下滑落,大惊。

    这里的女人哭的时候太少了,萧平上一次看到孟向文哭是在虞山,他发生了意外,生死之后孟向文情绪崩溃,而庆国的其他女人,他一次都没见过她们落泪,反而是男人,看到过好几次。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连忙伸手把人抱到怀里:“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你告诉我我才好改。”一边,一边难受地抹掉她的眼泪。

    孟向文声音哽咽:“你们眼里都没我了,只喜欢那个东西……呜——”着,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萧平惊呆了。

    外面伺候的下人也惊呆了,这哭声若是男子也就算了,但是女子的哭声,这事情就大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世女哭成这样?

    第二,萧平去找了长乐侯和三皇子,想和她们沟通一下,以后对孟向文也要多关心。昨夜他反思了一夜,觉得孟向文委屈也是有理由的,全家之前的举动的确有一点忽视了她。

    长乐侯和三皇子听完却不像他那么如临大敌,还笑了一声。

    孟非鱼:“女子生产后情绪会有一段时间脆弱敏感,容易哭泣难过,这都是正常的,等到出了月子正常工作后就会慢慢恢复。不过文文从受尽宠爱,也没什么正经事做,容易加重郁结,的确需要我们更上心。”

    萧平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在他的印象里,只听女子生产坐月子,没听过生产后还会出现这些神奇的变化。

    孟非鱼走后,三皇子陪着萧平过来看女儿,路上与他:“你娘当年生完文文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她那时候倒不是觉得自己失宠,是回顾人生觉得前途无望,心如死水,后来我抱着文文去和她聊,拉着她做她喜欢的事情,她喜欢看书我和她讨论各家典籍,她爱名画,我拿出嫁妆里的古画陪她鉴赏……过了几个月,产后的情绪消失后就都没事了,其实就是生产造成的影响。如何照顾产后的妻主都是我们男子订婚后要学的,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不知道也是常理。”

    萧平大开眼界:“所有的女子都会这样异常吗?”庆国的女人和卫国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人,甚至庆国女人更强悍,如果她们都这样,那是不是卫国女人其实也会产后郁结于心?可他从没听过,以前在东宫也不见有人谈起。他的娘亲也是这样吗?生下他情绪难以自控,却还要面对东宫的风刀霜剑?

    三皇子点头:“按太医的法,都会有,但有的人严重有的人微不可查,对大多数女人来,这没什么,她们出了月子离开后院,不用面对后院的琐碎很快就会没事。”

    长乐侯和孟向文的共同点是她们都是富贵闲人,反而闲出病了。

    但是孟向文难过的点也是让他这个当爹的心疼又好笑,放到别家都是顶门立户的女人了,为了争宠而陷入难过,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